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艱苦的歲月──雙連埤住民的今昔
■江寶聖
目前居住在宜蘭雙連埤的,以姓陳、羅、高居多。而原住民據羅先生(羅氏世居雙連埤,以農牧伐木為業,熱心教育,有副校長之美譽。本文主要內容係根據他於九十年十二月六日所講述的。)所述係已漢化平埔族與漢人的過程,至於平埔族是否為噶瑪蘭人有待查証,因當地找不到較確鑿之遺跡。然而在草萊之初,種族之間的衝突是不斷的,而有野番、流番出草(又叫出番)之說。
事說從前,雙連埤古木參天,氣勢雄偉;坡地綠草如茵,更有那婉約有如少女的埤潭,原住民名之為姐妹湖,整個地勢可說是剛柔並融。在日本據台初期,為二十世紀初,有鄒姓人氏因食鴉片被追緝,從八里沙逃至此地拓墾,後因瘧疾而亡。在彼拓墾期間,為取地利招來陳、高、羅三姓種植在來米,並允三年不收租。由於地肥富水源,於是石砌牆、茅草頂的聚落慢慢形成。可是還是活得艱辛,番害時有所聞。目前該地有一萬善堂即為收埋出草遺骸之所。據說有一年五、六月間,當時野番、流番用樟葉作頭笠偽裝襲殺居民,其場景可與目前上映的(寒夜)電視劇相比擬,居民為力抗「外患」,把妻小藏於樟寮,結果夜晚火光沖天「火燒樟寮」,所幸脫身者多。另有一巫姓開劈水圳公工(公差、股役之類),因不堪工作辛苦獨自出走,結果於途中被殺,翌日被發現隨即被認出,因為他頭顱就在近處,沒有被提去當為聖物留得全屍,實得之於獨眼之賜。當時番人可能認為獨眼首級對祖靈不敬之故。後來日人為經濟利益,逐漸加強防番害,每戶配發毛瑟槍一把,增員隘勇、地方日益平靜,居民可以放心出入。當時到宜蘭、內圓山趕市集或販售樟腦、木器,只有靠雙腿和一肩,一趟需時二、三日,其艱苦祇有淚往心流、汗往身乾可形容。
雙連埤開發過程,早期種地瓜;後來有楊梅王姓人士向日本租地五十五甲種植稻米,當時一甲可收稻穀近二千斤,再放租其他墾民。後王氏夥同高雄籍蘇飛君購得該地,建公館管理佃農。加上日人為砍伐樹木雇工作業,允許若自建房舍者可免費伐木築屋,因此加入拓墾日增,最盛時,有百餘戶人家。到民國實施三七五減租、公地放領時,蘇氏將地以分期付款方式售予居民。
光復後,地方人士為使後輩不用離鄉背井到外地求學,由居民集資,私人興學,雙連國小的前身就私人創建的,學生曾達百人左右,而如今由學生日少民國六十年學生僅二人,今己
廢校。校產由政府設為生態教室。
雙連埤隨著時光的推移,由於地理條件的限制,始終與苦字相伴,往昔年節總是在憂愁氣氛中笑地渡過,甚至童玩都很少在家中出現它的形蹤。一般人說該地富瘠,當地的守護神--寺宇的形制是有發言權的,然而?可見當地人生活之困苦,立業難成家更難。民國四七年到五0年間人口流失最多;民國五十五年到六十年,台灣景氣攀上一個高峰,到外地討生活的子弟手頭漸寬裕,也使得在家鄉父老生活大有改善,而如今苦味又在舌喉間打轉。人口日少,生活艱苦,加上環境生態的改變,雙連埤人來日何去何從,該是當地人內心裡迴盪不輟的「人生之歌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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